南华医学院的解剖实验室总裹着层化不开的冷意 —— 消毒水浸透的白大褂挂在不锈钢衣架上，领口垂落的布料随空调风轻晃，像排沉默的影子。
林墨蹲在靠窗的实验台边整理解剖报告时，墙上石英钟的秒针 “咔嗒咔嗒” 划过表盘，把她笔尖的犹豫拉得很长。
上周陈老师反复强调的窦房结位置，她在图纸上还是画偏了半厘米，淡蓝色铅笔印在米黄色报告纸上洇开细浅的痕，像块没长好的结痂。
“又来补报告？”
管理员张叔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老式棉拖鞋蹭过瓷砖地，带出 “沙沙” 的摩擦声，裹着室外香樟树的潮湿气息。
他手里端着个掉了瓷的搪瓷杯，杯口氤氲的热气裹着劣质绿茶的涩味，勉强压过实验台残留的 75% 酒精味 —— 那味道里还掺着丝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气息，是上周解剖标本时渗进木缝里的，总也散不去。
林墨抬头时，看见张叔军大衣的左侧口袋鼓着块方形东西，边角露出半张泛黄的纸条，纸边被揉得发毛，像是被人反复攥在手心摩挲，连字迹都晕开了些。
“陈老师说这周要抽查解剖图谱，我上周漏了窦房结的标注，怕被扣分。”
林墨把报告往怀里拢了拢，指尖不小心蹭到实验台边缘的金属卡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缝爬上来，让她打了个轻颤。
她的目光下意识扫过实验台角落的黑色垃圾桶 —— 桶口边缘卡着片碎掉的学生证塑料壳，淡蓝色的边角上印着 “南华大学” 的烫金校徽，边角还沾着点白色的实验室编号漆，和三天前校园论坛上刷屏的 “李娜失踪启事” 里，那个外语学院女生的学生证款式一模一样。
张叔顺着她的视线瞥过去，搪瓷杯在手里飞快转了半圈，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连杯身 “劳动模范” 的红字都被蹭得更亮：“刚让保洁清过的桶，怎么还留着垃圾？
明天我跟她好好说说，这工作也太不细致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像被冻住的线头。
林墨注意到，他总爱摩挲杯身的拇指突然顿住，眼神飞快地瞟向实验室最里面的储物柜 —— 那是陈老师的专用柜，深棕色实木门上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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