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北上广的舞台只缺一个亮相,直到聚光灯熄灭时才发现,我们都在扮演时代剧本里,那枚沉默的注脚。
1 一月 · 启程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时发出干涩的摩擦声。
我最后扫视这个被清空的空间,午后的阳光斜照在光洁的地板上,那里曾铺着我们一起在淘宝买的米色地毯——才用了三个月就起球,林栋总说像他小时候的毛衣。
墙上有块颜色略浅的方形印记,是挂日历的地方。
林栋喜欢在上面圈圈画画,写着“交方案日”、“念念生日”、“还信用卡”。
现在只剩下四个细微的钉眼,像时光留下的疤痕。
我提起行李箱,轮子碾过门槛时颠簸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三年前。
那时南方的冬天能冷到骨子里。
母亲在厨房熬着鸡汤,蒸汽在窗玻璃上凝成水珠。
我把家里的钥匙推到她面前,钥匙撞上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北京啊...”母亲的声音混在抽油烟机的轰鸣里,“冬天会下雪,你连秋裤都不爱穿。”
父亲坐在老沙发上,手里捏着遥控器,电视里正放着新闻。
他没换台,也没看我。
我把手机递过去,屏保是林栋在实验室的照片。
他穿着白大褂,举着试管,眼睛亮亮的。
背后窗外是北京高远的秋天,梧桐叶子正黄。
“他导师很器重他。”
我的声音刻意放得很轻,“下个月就能签工作了。”
父亲终于开口:“他们所里,去年裁了一批人。”
遥控器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名校博士又怎样,在北京,一块砖能砸到三个。”
我知道。
我刷知乎时看过那些文章——“小镇做题家的天花板”、“海淀家长们的军备竞赛”。
可二十三岁的我觉得,那些都离我们很远。
林栋不一样,他能在实验室待到凌晨三点,为了一组数据反复验证二十次。
这样的人,怎么会输?
“他踏实。”
我听见自己说,“我们计划好了,先租个小房子,等工作稳定了...”母亲把鸡汤端上桌,蒸汽模糊了她的表情。
“喝碗汤再收拾吧。
北京的外卖,味精放得多。”
我没接话。
钥匙静静躺在台面上,泛着冷光。
临走前夜,林栋在视频里说:“房子我看了,朝阳的老小区,但阳光很好。”
他的脸在像素不高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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