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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吧的《状元郎今天找到夫人了吗下载》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我替嫡姐嫁了她不愿意嫁的落魄竹成婚以我尽心操持家与他相敬如等到凌衍高中状所有人祝贺我苦尽甘却传来他重聘求娶嫡姐为平妻的消坊间疯传他的那句话: 苏大小姐明媚矜合该受万千宠如今凌某金榜题今后绝不让她吃半点苦他们郎才女天作之我活该吃当夜我这糟糠妻就收拾了包袱给嫡姐腾地远赴他销声匿当朝新科状元郎找发妻找到疯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我望着...
主角:凌衍,凌母 更新:2025-06-25 22: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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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以来,我尽心操持家务,与他相敬如宾。
等到凌衍高中状元,所有人祝贺我苦尽甘来。
却传来他重聘求娶嫡姐为平妻的消息。
坊间疯传他的那句话:
苏大小姐明媚矜贵,合该受万千宠爱,如今凌某金榜题名,今后绝不让她吃半点苦头。
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活该吃苦。
当夜我这糟糠妻就收拾了包袱给嫡姐腾地方。
远赴他乡,销声匿迹。
当朝新科状元郎找发妻找到疯了,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人。
我望着眼前眼睛发红的凌衍,疑惑开口:找我干什么,我们又没有感情。
他定定望着我,泪珠从眼眶滚落,他却气笑了:你是说,你不爱我?
1
凌衍与嫡姐幼时便定下娃娃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在婚期前半月,凌家出了变故,所有家产尽数充公。幸而凌衍那个做妃子的姑姑求情,皇上留下凌家一家老小性命。
嫡姐去了凌家住的茅屋一趟,回家便哭闹绝食不肯嫁人,甚至苏家上下都不能提起凌这个字。
爹娘疼惜嫡姐,便将目光投向了我。
姐姐明媚骄傲,一道眼神就有无数的人把她想要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而我,只是爹爹酒醉认错人的产物。
我原不能出生,是嫡母怜惜生命,我跟娘才可以在偏僻的小院里苟活。
在嫡姐绝食一天后,爹爹第一次纡尊降贵进了我跟娘的小院,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既然是苏家女儿,就要为苏家尽一份心力。
嫡母握着我的手,她不舍得女儿受苦,微红着眼睛望着我:姝儿,母亲疼过你,如今你帮帮母亲。
于是我就被匆匆推上花轿。
在破旧的茅草屋里被掀起盖头。
油灯火苗忽明忽暗,衬得凌衍的神情也看不清。
他喜欢的人是嫡姐。
可他掀开盖头看见的人却是我。
良久,我听见他一声叹息。
夜深了,早点安寝。
2
凌衍不问为什么嫁进来的是我。
也不没有问过一句有关嫡姐的事。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白日去村口学堂教书,晚上挑灯夜读。
凌母总是以泪洗面,说凌衍沦落到此境地何等屈才。
回回都是凌衍平稳地安抚了她。
凌父跟着一支商队在外走商,时不时寄回一些银钱。
家中没有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却也并不富裕,需要精打细算。
爹在我出嫁前叮嘱我要讨得凌家喜欢,因他知道凌衍绝非池中物,终有化龙出头那一日。
凌家不能与他交恶。
我若做得好了,我娘在苏府的日子才会过得好。
凌母不会洗衣做饭,家中一应事务便由我操持。
可她不喜欢我,总说若是嫡姐嫁进来,家里一定会井井有条,凌衍也不会这样沉默冷淡。
并非我不想让凌衍开心。
只是他满腹经纶,而我只会想今晚吃食如何做,菜地的虫该捉了。
实在说不到一起去。
若是嫡姐在的话,他们可以讨论诗词歌赋,或许会有许多趣味。
但我不会。
自我被生下,偏居苏府一隅,我想的都是明天是否依旧可以在势利刻薄的婆子手底下讨到些吃的。
他们追求灵魂相契,志同道合,而我还在求活。
凌母每每挑剔我,我都左耳进右耳出,威胁不到我生存的,都不是什么事。
凌衍多数不会管,只有在凌母的话过于刺耳的时候放下手中的筷子。
啪嗒一声响后。
凌母就噤声了。
3
我有自知之明,凌衍不是心疼我,只是凌母的声音吵到他吃饭。
他对我总是冷若冰霜,从不靠近我半步。
我只在嫡姐面前见他笑过,冰雪消融,万物失色。
可是在我眼里不如一个窝窝头。
一文钱两个。
他把他学堂的月钱都给我置办饭食。
原来不是给我的,是给凌母的,在她一两银子买了匹布之后,凌衍就给我了。
我多受凌母的白眼,更遭她的不顺眼。
我把她当成吵闹的蛤蟆。
凌衍倒不挑食,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从不评价。
总的来说我日子过得还是顺心的,有吃有喝,偶尔还能收到娘亲的来信。
她不识字,应该是父亲找人帮她写的。
我也不识字,收到信只能怀着希冀去找凌衍。
他会暂时放下手中的书,拿过那张纸,用清朗的声音念给我听:
姝儿,娘在家中一切都好,王婆子被老爷调走,如今我……
他不念了,我急着催促,虽不认字,也凑近去看那张信纸。
他的身形一顿,微微远离了我一些。
如今我在家中有的吃喝,夫人还为我做了新的衣裳,分了炭火,身上顽疾也有大夫诊治,今年冬日不会难熬,姝儿,你过得如何,老爷说凌姑爷青年才俊,日后定会出头,你好好跟着姑爷,有好日子过。
他垂着眸子,目光似乎落到了我受冻皲裂的手指上。
我抬手擦了擦眼泪,忍着鼻酸。
凌衍,你帮我写封回信好吗?
你在家中过得不好?
我跟他同时出口。
我点了点头。
他也点头。
那句话似乎只是他随口一问,便提起了笔,抬眸看向我:你要写什么?
我抽了抽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就写,我过得很好,吃饱穿暖,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他略微思索一下,便下了笔,写了好多,晾干墨迹之后装进信封递给我。
我紧紧拿着那封信,向他道谢。
我跟他没有夫妻情谊,我也从没奢望过获得他的感情。
显然我的识趣让他很满意。
夜间,我洗漱好回房,在我的床头看见了一小罐油膏。
涂在手上,裂口的干燥痛感就减轻了一点。
第二天,这罐油膏就被凌母发现搜罗了去,打骂我不知俭省,自私自利。
她还想上手拧我胳膊,被我灵活地躲了过去。
是凌衍给我的。
她更是生气:你说谎也不照照镜子,衍儿会给你买东西?你有你姐姐半分好吗?你配吗?
是我给她的。
4
凌衍今日回来得比往常早。
他进门放下书本,淡淡地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凌母便如同被水浇熄了火焰。
我从她手里拿回油膏,跟着凌衍进了他的屋子。
他解衣裳的手一顿,蹙眉看着我,眼里带着淡淡的不悦。
拿着就好,不用道谢。
我摆了摆手,我为这家忙里忙外,这是我应得的,跟他道什么谢。
我是想问,你能教我认字吗?
母女体己话总让他看见,怪不好意思的。
他沉默许久。
我的希望渐渐落空,垂下了眼帘。
算了,李秀才有时会在村头念书,我问他好了。
凌衍从他的书箱中找出一本递给我:每日晚饭后,随我念书半个时辰。
我喜不自胜,捧着那本书出去。
家中的夫子不用白不用,眼前这本书我一个字都不认得,但以后我一定可以通读没有障碍。
因这读书的半个时辰,我跟凌衍的关系似乎近了一点。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凌衍也照常冷脸对我。
凌母却受不得了,生怕我抢了她的儿子。
连饭都不让我做,要让凌衍感受到母亲的关爱。
我乐得清闲。
可这位母亲并不擅厨艺,她煮了一锅野菜汤。
没舍得给我喝。
到半夜,她跟凌衍开始吐白沫,我连夜把大夫拉进家里来,给他们清肠催吐,忙活一整夜,他们才呼吸平稳。
我提起来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凌母酣眠,我守在凌衍的床前给他擦拭额上的冷汗。
时不时将手指凑到他的鼻子底下试探他的呼吸,担忧地呢喃:你不能有事。
凌衍似乎听到了,眉心微动,薄唇微微开合,我附耳凑近了去听。
雨嫣。
他的吐息洒在我的耳朵上,我摸了摸耳垂,坐了回去。
都能梦到嫡姐了,想来不会再有事了。
我趴在他的床边,实在撑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朦胧醒来时,脖子酸疼得动不了,我捏着脖子睁开眼睛。
下意识看向凌衍的方向。
正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不知看着我在想我什么。
我抬手覆上他的额头,吐出一口气:还好,没有起热,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的脸色憔悴苍白,却没有减损他的风度,反而更有了种病弱美感。
你照顾了我一夜?
我点点头,这样显而易见的事,他还要问,莫不是中毒一次脑子傻了。
我面露惊恐,捧着他的脸慌张开口:你真的没事吗?脑子疼不疼?有没有忘记什么事?
他的脑子不能出事,他要出人头地,我才有可能把娘接出苏家。
他要是脑子坏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微微吐息,握住我的一只手,从他的脸上拿下来,低声开口:我没事,不用担心。
我大松了一口气,惊出一身冷汗,都忘记把手抽回来: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抿着唇,望着我的目光似乎有些复杂。
我无心分辨他这种聪明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抽出手,他似乎虚虚抓了一下,垂手落在床面。
我扶着脖子,咬牙扭了扭:学堂那里我去拜托李秀才帮你几天,你现在就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其他的都不用管。
他的眉梢微动,憔悴的面容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意。
你跟李秀才相熟?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再三确认他脑子有没有坏。
学堂里只有你们两个教书夫子,你要养病,不就只能他代劳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他的身体微僵,想起他不喜欢跟我接触,连忙收回了手。
你心里过意不去,便把那几日的代课钱给他好了。
我把他的书箱放到了他的床头,便于他取书。
若是无聊,便读书吧。
他看向书箱,又将目光落到我身上,神色仿佛多了几分柔软:多谢……雨姝。
我愣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勾起唇角对他弯了弯眼睛。
应该的。
5
他望着我,有些出神。
我心情很好地转身出门。
他既然还没死,就往死里学。
凌母也要养病,病歪歪的,难得安分几天。
她好像认清了她不再是前呼后拥的凌夫人,她也不会有苏雨嫣这个称心体面的儿媳妇。
她只是一个饭都做不好,差点害死自己跟儿子的农妇。
她眼中的神采光芒黯淡了。
我挺高兴的,她消停了。
凌衍在房中养病,我找他认字更加方便。
可是家中两个人病倒,家中只有我一个人操持,腰间酸麻快要断掉。
看见凌衍认真读书的侧脸,心道好看之余又提起了精神。
这么用功,何愁不会金榜题名。
他拿书的手微微用力,羽睫轻颤,并未移开视线,低声问我:看我做什么?
我回了神,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凌衍许久,摸了摸鼻尖,随意在他的头发上挥了两下:有东西落到你头发上了。
忽然间,他握住了我的手腕。
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看得我的心慌乱了一下。
已……已经弄掉了。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神情却没有多大变化。
多谢雨姝。
我扯着嘴角,把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
凌母消停了些,可是凌衍变得怪怪的。
往常需得距离三步远,如今他好了,倒是愿意站到我身边,在我干活时搭把手。
不过他明显是做少爷做习惯了,做起事来笨手笨脚,碍手碍脚,我还得措辞语言,不伤人心地把他赶走。
有时从学堂回来,他会给我带一些从卖货郎那里买的头绳跟口脂。
我趴在桌子上,盯着他给我买的东西,蹙眉陷入怔忪。
他转性了?
窗子被风雪吹开,我去关上,想起凌衍今日去学堂没带伞。
便撑了一把伞,拿了一把伞,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雪地里。
风雪把我的手冻得通红。
谁也没想到今天突然下这么大的雪。
我站在学堂门口,把伞夹在腋下,对着自己的手哈气。
衣服不太保暖,把自己裹成萝卜粽子,冷风还是嗖嗖地往骨头缝里吹。
好在没让我等多久,学生陆陆续续地从学堂里出来。
凌衍最后出来,立于风雪,眉眼清绝。
他看向我的目光微怔。
我缩着脖子走过去,把伞给他。
可不能吹坏了这个金疙瘩,我跟娘的未来生活还指望他。
他的唇角微动,却没说什么,接过我手中的伞,手掌擦过我的手指。
下次不要送了。
我应了一声,习惯他这种冷淡的态度。
转眼看见李秀才同样缩着脖子,冻得脸白鼻子红的模样。
我没忍住笑,这才是正常人挨冻的表现嘛。
秀才哥身体不好,听说学堂发的月钱他都买书了,药都舍不得买。
我想了想,把手中的伞给他。
他诧异地看着我:女子体弱,你留着用便好。
我把伞柄塞他手里:你家离得远,拿着用吧。
他还想推拒,目光错过我,越到身后撑伞的凌衍身上。
终是收下了我的伞:改日奉还道谢。
李秀才说话温和,学堂里的孩子都不怎么怕他。
他撑着伞远行,我回头瞅了瞅凌衍,他的伞底下还有空余。
他立在那里没动,我想了想,还是不厚着脸皮讨嫌了:早些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说完便转了身,头发被风吹得乱七糟,我拨开眼前的头发。
领口忽然一紧,不受控制地倒退。
后背抵上一堵人墙。
凌衍垂眸,眸子幽深,神色莫名:你倒是大方,谁都能送伞。
6
我被他拉到伞底,站稳身体,跟他拉开一点距离。
不是送,是借,家里一共两把伞,哪能说送人就送人。
我似乎听见了一声轻哼,揉了揉冻发麻的耳朵,跟着凌衍慢慢往家里走。
雪地路滑,需得小心。
不知不觉间,我的胳膊被他稳稳地搀着。
在冰天雪地里挨着走,步伐稳当,倒真有几分患难与共的感觉。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笑到了。
去看凌衍,他的侧脸也意外地柔和。
冬去春来,我跟凌衍的关系也似春水破冰,不再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很满意现在这个局面,日后等他飞黄腾达,求他救母亲出来应该没有问题。
春闱前,家中来了一个人。
精致的绣花鞋,衣料不菲的衣裙,光彩动人的模样与这个灰扑扑的家格格不入。
嫡姐难掩对这地方的嫌弃,在看到灰头土脸的我之后,眼中有庆幸,有嘲笑,随即看向从前甚是喜爱她的凌母。
握住她的手:先前雨嫣生了场病,现在才能来看望伯母,伯母过得还好吗?
凌母似是受宠若惊,说着这些年的委屈,便不由得哽咽。
苏雨嫣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看向门外。
凌衍还要小半个时辰才回来。
她指使我:去把凌衍叫回来。
凌母也挥手向我催促,我垂眸向外走,神情麻木。
她是爹的女儿。
我也是。
从出生就这样天差地别。
如何能不嫉妒。
可是人心是偏的,不偏向我,我做什么都没用,我早就认清楚了这点。
凌衍看见我,微微蹙眉:怎么了?
他抬手似乎想要探上我的额头。
我躲开:有人来找你。
我这还没结束。
我盯着他:你会想见的。
是他朝思暮想,中毒昏迷也要呼喊的人。
在破旧的小院,他们的视线甫一相撞,苏雨嫣便红了眼睛。
凌衍的身体绷得很紧,声音僵硬没有起伏:你来做什么?
苏雨嫣被这冷淡的声音所惊,泪珠滚落。
凌母便瞪了凌衍一眼:怎么跟雨嫣说话呢?
苏雨嫣向凌衍走过来,哀泣解释:凌衍,当初是我生病了,爹娘心疼我,怕我嫁进来熬不住身体,不是我不想……
华丽的马车已经吸引了不少村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越过篱笆,聚集在这个小院。
凌母将苏雨嫣拉着回屋内,又给凌衍递了一个眼色:你们进去谈。
凌衍的神色微动,迈脚进去了。
青梅竹马的情谊到底并未被短短的分别消磨。
我坐在院子里挑豆子,凌母守在门口,生怕我进去捣乱似的。
但这破房子并不隔音。
能听见苏雨嫣的哭泣,美人落泪,哭得叫人心都软了。
她解释自己生病不能嫁给他,唯恐拖累,如今身体好了,只盼他前途似锦,再不奢求其他。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苏雨嫣红着眼出来,嘴角噙着一点笑。
她到我跟前,递来一封信:林姨娘给妹妹的,妹妹不用担心,林姨娘在府里安分守己,过得很好。
我把信接过来。
她弯下身子凑到我的耳边:你跟凌衍至今没有同房吧?
我的身子僵住。
虽是疑问,语气却笃定。
她轻笑一声:他挑剔得很,笔墨纸砚都有讲究,更何况枕边人,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他的眼。
我低下头,把豆子扔进筐里,很想回一句,姐姐不知道,人没到困境是可以挑挑拣拣,但现在没得挑,凌衍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有什么就用什么。
可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娘还在他们手上,不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苏雨嫣摸了摸我的衣襟:妹妹领口歪了,我给你摆正了,下次记得自己揽镜整理,让人看见了总归不体面。
我乖顺地点头:我知道的姐姐。
她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转身跟凌母话别。
凌衍一直在屋内,没有送苏雨嫣,我看了他一眼,他的手中已然多出了一个没有见过的精美香囊。
香囊跟苏雨嫣一样漂亮,精致,华贵。
看着就不该沾染上尘埃。
他垂眸望着香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回屋子把绣筐里的香包系在腰间,只是一个粗糙的布包里塞了点药草,没有半点花样,不是很美观。
自己用还好,不打算再送给凌衍。
他自小金尊玉贵,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什么是好东西。
落魄了没得挑,现在有了选择,我就不巴巴上去找没意思了。
况且,苏雨嫣都忍着嫌弃踏足乡间,明里暗里敲打我,让我安分守己,说明凌衍只是一时落魄。
春闱在望,凌衍翻身的时机就要到了。
7
可时间越近,我越加焦躁。
李秀才辞了学堂的事,专心念书。
凌衍忙了起来,眼底渐渐多了层青黑。
一个学堂的学生都靠他,费心费力。
我跟他提议,先把学堂的事放一放。
他按着眉心摇头: 爹数月不曾来信了。
凌父走商在外,没有信件,也没有银钱。
家里的花费都靠凌衍的月钱。
积攒到现在,并没有多少。
我叹了口气,苏雨嫣,你来一趟好歹也留下点什么啊,一个香囊不能用来吃,不能用来喝。
有情饮水饱。
就靠着少时情意,让凌衍喝西北风去吧。
大概我的脸色难看得紧,凌衍放低了声音: 没事。
我抿唇看着他: 这么累,书不能好好读,再把身子熬坏了。
那么多的学子寒窗苦读,都铆足劲准备春闱,盼着崭露头角。
凌衍的对手那样多,万一身子垮了,或者准备不够充分,落榜也不是没可能。
我的忧虑显而易见。
他的唇角微勾,抬手为我理了一下碎发。
我怔了一下,身子僵直,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他收回手,神色不见异常。
他这么坦然,我倒不好因为他的突然举动大惊小怪了: 你休息吧,我再去看看还有什么没做完。
成婚以来他一直睡在书房。
当时的理由是深夜读书,对两个人都有影响。
没人对他这个行为有意见。
他要清净。
我对他这个人没想法。
凌母盼着他高中再娶高门嫡女。
各有各的心思。
我从书房离开,熬眼补了几件衣裳,针刺到手指上,冒出一串血珠。
我放进嘴里吸着,细微的痛感让我涣散的精神凝聚起来。
之前寄给苏府要钱的信都石沉大海。
我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跟凌衍交好,却不愿意出这点小钱。
我放下衣服,翻出了自己的嫁妆。
当时出嫁,苏家给了我一些东西,我原本想留着,以后把娘接出来,给她开一家小店。
但是也得能接出来。
凌衍需要养精蓄锐备考。
第二天,我去当了一个玉镯子,换了二十两回来,够用好久。
凌衍拿着那个钱袋,没露出感激不说,反倒眉眼沉了下来。
现在有钱了,你安心在家里读书,学堂的事让村长操心去。
他握紧了手,深深地看着我。没有问这钱哪里来的,对着我微微颔首。
他投身读书,我变着花样给他煲汤补身子。
凌母对我的意见都小了很多,很少来挑我的刺。
临近考前,苏府来人,爹爹亲自来了。
他以为他的出现会是雪中送炭,救人于水火,却没想到凌衍依旧不卑不亢,情况并没有我信中描述的那样糟糕。
甚至,凌衍没有收下他那笔钱。
爹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审视与不喜。
我心道老狐狸非要玩弄那点心术,等他神兵天降,凌衍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
他在走前,要跟我单独说话。
我进了他的马车,马车里干净整洁,我一脚踏上去就踩出一层灰。
凌衍对你如何?
我低着头回答: 他对我挺好的。
半晌没有声音,我悄悄掀起眼皮看向他,幽深的眸子中,我看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不过,凌衍从来没有碰过我,想来他的心里还是只有姐姐。
他挥了挥手,让我下马车。
我出去后,后背已经出了冷汗。
起码没有责备我,这说明我做得还不错。
我松了口气。
而在这一天之后,村子里传出了谣言。
我成了别人口中未出阁就与男子私相授受,甚至说出我在苏府哪个角门与人来往。
我的名声毁于一旦。
8
我心知这是爹爹授意放出来的流言。
他要控制我,威胁我,表明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捏死我。
凌衍并未提起过这个流言,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有可能是根本不在乎。
但有好事的婶子来家里跟凌母说道。
我心不在焉地烧火做饭,等到饭好时,那个婶子还没走,留下来看好戏。
凌母看向我的眼神再度刻薄。
她冷冷地看着我: 最近的谣言是怎么回事?
那婶子添火: 是啊,有误会就尽早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对名声多不好啊。
我叹了口气。
这个谣言不假。
但我跟人交易只是为了换取一些必需用品。
半真半假才让人难以澄清。
我……
凌衍漆黑的眸子扫向那人: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她向任何人证明她的品行,也用不着你来说教。
婶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讪讪开口: 我也是好心,万一是你被蒙在鼓里呢?
凌衍微微侧身,让出路来: 不送。
婶子黑着脸,念叨着不识好人心,愤愤离开。
我怔怔望着他,有片刻的出神。
娘如果无事可做就安心养着,不要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
凌母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凌衍看向我。
我眨了眨眼,轮到我了?
其实我……
吃饭。
哦。
他不问问我吗?
饭后,我跟着他进了书房,他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他不开口,我说: 我是跟人交易过,不过是托外院小厮买东西,内院的婆子把东西都克扣了,到不了我们手上。
他坐下去,拿起书: 不用解释。
我双手撑到他的桌上,试探性地问: 你这么信我啊?
他看了一眼我的手,压到他的宣纸了。
我松开。
他莫名笑了一声:
墙倒众人推,那么多人自诩正义,又有几个在乎真相,不过是群无聊的人找些乐子。
此时他的神色格外的冷,冰冷的视线触及到我,似乎有了点变化。
我看不懂他的眼神。
村子的议论热烈,凌家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我为凌衍收拾包袱,在一日清晨送他出门赶考。
在临别前,他低声跟我说: 家里辛苦你了。
我点头。
等我回来。
我真的能等到他回来吗?
在我恍惚的一瞬间,我感觉到额头有一抹温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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