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敲打着教室的玻璃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十七岁的林小雨蜷缩在化学实验室的储物柜里，透过缝隙，她看见苏晴被陈志强按在实验台上，校服裙子己经被扯到腰间。
"年纪轻轻怎么就自杀了啦？
"记忆里邻居大妈嚼舌根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耳边，"你说她跳下去的时候在想什么？
"林小雨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咸腥的血味在口腔里弥漫。
柜子外，苏晴的呜咽声越来越微弱。
"眼睛一闭，眼前一黑，脑子一白..."那天围观的同学举着手机录像，嬉笑着说这话时的表情，此刻在记忆里狰狞得可怕。
储物柜的霉味混合着陈志强身上的汗臭，林小雨的指甲深深抠进大腿。
透过缝隙，她看见苏晴突然转过血污斑斑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首首看向藏身之处。
"叫啊！
你他妈不是很拽吗？
"陈志强揪着苏晴的头发往实验台上撞，烧杯试管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油腻的刘海黏在额头上，校裤褪到膝盖处，露出布满痘疤的大腿。
苏晴的嘴唇颤抖着动了动，无声地做出"救救我"的口型。
林小雨的眼泪滚落在校服领口，她拼命摇头，双腿像泡烂的面条一样使不上力。
"你不是很敢在全校面前拒绝老子吗？
"陈志强用膝盖顶开苏晴的双腿，脏兮兮的运动鞋踩在她纯白的内裤上，"现在怎么只会哭了？
"苏晴突然发狠咬住陈志强的手，在他吃痛松手的瞬间，用尽力气尖叫："丑八怪！
滚啊！
"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储物柜，林小雨知道那是最后的求救信号。
陈志强的耳光把苏晴的半边脸打得歪向一边。
他发红的眼睛顺着苏晴的视线看向储物柜，林小雨瞬间屏住呼吸。
"在看什么？
嗯？
"陈志强掐住苏晴的下巴逼她转头。
就在他即将发现林小雨的瞬间，苏晴突然笑起来，沾血的牙齿在月光下白得瘆人。
"看你这个早泄的阳痿男..."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
陈志强扯着苏晴的头发往墙上撞时，林小雨闭上了眼睛。
肉体撞击声、布料撕裂声、逐渐微弱的啜泣声，全都变成血色漩涡里的残渣。
三天后，人们在操场后的水塔下发现了苏晴。
她仰面躺在杜鹃花丛里，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摔碎的颅骨里流出的脑浆把花瓣染成了粉色。
"幸福的去往天国了吧..."葬礼上戴金链子的教导主任这么说道，镶着金牙的嘴一张一合。
林小雨站在人群最后，看着苏晴母亲哭晕在棺木前，突然发现死去的闺蜜左手还紧紧攥着什么。
——那是一枚从校服上扯下来的扣子，林小雨前天帮她缝扣子时，不小心把线头打了死结。
香烟烧到指尖的灼痛把林小雨拉回现实。
周烨的脸在烟雾中扭曲变形，渐渐与记忆中陈志强的五官重叠。
她剧烈咳嗽起来，肺叶仿佛被荆棘填满。
"这就受不了了？
"周烨把整包烟拍在茶几上，"抽完它，否则今晚你别想走。
"林小雨望向包厢镜面墙，恍惚看见苏晴浑身是血地站在自己身后。
她伸手去抓那包烟时，银质吊坠从衣领滑出——里面藏着的正是苏晴葬礼那天，她从尸体手里偷换下来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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