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灵地陈玄蹲在溪边洗手，看着水里自己模糊的倒影，指尖刚碰到水面，就被旁边的小白猫踩了踩手背。
这猫是昨天跟着他们来的，浑身雪白，唯独尾巴尖带点黑，黏人得很，陈玄顺口给它起名叫“煤球”。
“别闹，”陈玄把煤球抱起来揣进怀里，“黎阳和璃月呢？
不是说找个灵气足的地方落脚吗？
再磨蹭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
话音刚落，黎阳从林子里走出来，手里拎着半串野果，神色平静无波：“前面山坳里有处泉眼，水汽里带着淡金色，应该是个好地方。”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陈玄怀里的煤球，煤球突然缩了缩脖子，往陈玄衣襟里钻了钻。
璃月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小堆晒干的草药，笑盈盈地说：“黎阳说的没错，我刚才闻着味儿了，那泉水甜得很，用来泡茶最好不过。”
她说话时，袖口滑下一角，露出皓腕上的银链，链坠是枚小小的玉如意，在阳光下闪了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陈玄跟着他们往山坳走，一路絮叨：“灵气足有啥用？
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
我看刚才那片竹林就不错，搭个棚子就能住……”黎阳没接话，只是在经过一片荆棘丛时，不动声色地走在前面，宽大的衣袖扫过，那些尖锐的棘刺竟都悄悄垂了下去，等陈玄走过，才又慢慢支棱起来。
陈玄只顾着低头数脚下的石子，压根没注意。
璃月则在旁边摘了朵野菊，别在陈玄耳边：“你看这花好看不？
灵气足的地方，花开得都比别处艳。”
她指尖碰到陈玄耳垂时，陈玄只觉一阵清爽，像是大热天喝了口冰饮，却没看到璃月指尖闪过的微光——那是她悄悄用灵力驱走了叮在陈玄颈后的蚊子。
煤球在陈玄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提醒什么。
陈玄拍了拍它的脑袋：“咋了？
怕生啊？”
走到山坳口，果然听到“叮咚”的泉水声。
那泉眼不大，汩汩地冒着水泡，水色清澈，水底沉着些圆润的石子，阳光照进去，竟折射出淡淡的七彩光晕。
“哇，这水真好看！”
陈玄眼睛一亮，刚要往前凑，就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
黎阳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看似只是寻常的搀扶，实则在陈玄快摔倒时，一股极轻的力道从他掌心传来，稳稳托住了陈玄的腰。
“小心点。”
黎阳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陈玄站稳后揉了揉脚踝：“这地方是不错，就是路有点坑。”
他没发现，刚才绊他的那块石头，在他走开后，自己滚到了旁边的草丛里，像是长了腿。
璃月己经蹲在泉边，掬起一捧水：“你尝尝，这水甜着呢。”
她的手浸在水里，泉眼冒的水泡突然多了起来，像是在欢迎，可在陈玄看过来时，又恢复了正常。
陈玄凑过去喝了一口，果然清甜爽口，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确实不错，就这儿吧！”
黎阳点点头，开始清理旁边的杂草，他动作不快，只是慢悠悠地拔着，可那些扎根很深的老草，在他手下竟像豆腐一样脆，轻轻一拔就断。
陈玄只当是这地方的草长得“虚”，还打趣道：“看来这灵气太足，草都长不结实了。”
璃月则在泉边摆石头，像是在搭个简单的灶台，她摆的石头看着随意，却隐隐围成了个圈，圈内的水汽似乎都比别处浓郁些。
煤球跳到地上，绕着那圈石头走了两圈，突然对着天空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点敬畏。
陈玄没在意这些细节，只顾着脱了鞋，把脚伸进泉水里：“舒服！
以后这儿就是咱们的新家了！”
黎阳和璃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意。
黎阳默默拿起砍刀，去旁边砍树枝准备搭棚子，砍刀落下时，那些粗树枝像是自己“配合”似的，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倒；璃月则坐在泉边，看似在梳理头发，实则指尖萦绕着微不可察的绿光，催生着周围的藤蔓，让它们顺着预设的方向生长，很快就搭出了个天然的棚顶骨架。
煤球蹲在陈玄脚边，看着黎阳和璃月的动作，尾巴尖快速地甩了甩，却始终没叫出声。
它知道，有些事，不能让主人现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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