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陆：“……”陶惜今用袖子擦脸：“指望不上你这废物，我回去了，当我没来过。”
她转身离开，裙角都沾了院里泥土，是朵需要静心伺养的名贵娇花。
可程陆还是鬼使神差般开口了：“其实，也没那么苦。”
“什么？”
陶惜今不解回眸，水润润的眼睛看得人心软软。
她在顾家许是孤苦无依才找到他头上来。
去给人做童养媳可不是纯享福的，寄人篱下难处多。
程陆：“我没跟程若梨亲过嘴，我比顾丛年干净。”
陶惜今愣了一愣。
程陆记得他娘说，想娶媳妇就得嘴甜、展现他能干，他不想娶程若梨，她打小就瞧不起他，嫌他吃得多，嫌他家里穷苦还在乎一张嘴能不能吃饱吃好。
程陆别扭道：“能让你吃饱饭，不让你下地干活。”
“还有呢。”
陶惜今满是期待地问。
“就这么多了。”
程陆语气硬邦邦的。
陶惜今哦了一声：“那你回去等信吧，我考虑考虑。”
明显是看不上他。
程陆心里有数，她在顾家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肯定不乐意。
不远不近地偷偷跟着她，看她一拐弯转进了程若梨爷奶家：“？”
陶惜今对财物保管不太上心，反正钱花光了立刻就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人变着花样的给她送钱。
自行车推不动就随便丢人院子里了，留下一句“我一会来取”就走了。
陶惜今走了进去，一个老太太正搬了张椅子，守在自行车旁边缝衣服。
“奶奶你好，我自行车放这了，我来取走。”
声音软软的，眼睛鼻头都泛红，老人一听一看便知她哭过，眼神慈爱怜惜，猛地屁股离椅，小椅子都翻了：“小闺女，谁欺负你了？”
这还是受伤以来真心第一个关心她的人，陶惜今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是谁，反正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背过身去，指着后脑勺说：“我让人绿了，还被未婚夫推了磕了脑袋。”
陶惜今自来熟，老太太不遑多让，放下针线衣服就来扒拉她后脑的头发，这一看顿时心疼得她哎呦叫：“乖乖，伤了锦鲤是要遭报应的！”
“锦鲤？”
陶惜今捕捉到这个词：“奶奶，你认识我呀？”
她随顾家回了乡下后，还没去看过亲的爷奶。
陶老夫人不让。
她记性好，记得奶奶曾抱着她满村子转悠说她是锦鲤，许是被炫耀了一脸的人认出了她。
老太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握着她的手追问：“你说说，咋回事。”
她可能认识她，陶惜今便摇摇头：“没事，我走了。”
她推着自行车离开。
陶惜今想，要不然就按照剧情发展，她去陷害程若梨，然后被赶出顾家，她不继续针对狗男女不就好了……嘛……陶惜今越想越来气，心又虚，她好像真能干出一首报复这对狗男女的事来…………陶惜今什么都没说，老陶氏却心生愤怒。
她肯把小锦鲤送走，是因为顾家有钱又诚心，那小病秧子离不开小锦鲤，一定会把她当福娃娃宠着，一生富裕无忧，可比在农村长大幸福。
虽然舍不得福娃娃……但己经靠锦鲤获得了顾家给的钱，一切都是命，要是阻碍了小锦鲤去顾家，不定就要被老天报复了。
那病秧子居然敢这么对小锦鲤，遭报应遭天谴的玩意儿。
老陶氏撸起袖子就去打听了。
顾家大门大户的，最近局势严峻才都低调了，捐了城里的宅子、不老少物件，一老一少回了乡下老家。
尽管如此，还是比常人要富裕的多。
一生爱八卦的华夏人可都关注着顾家，一把瓜子一张巧嘴，老陶氏打听来了一点风声，天都塌了。
什么玩意，勾搭顾家少爷的人有可能是她家若梨？
老陶氏自然不信。
老程家人都知道顾少爷的童养媳是小锦鲤，若梨不可能撬堂妹的墙角。
哪怕小锦鲤现在不是老程家人了。
“不能让人冤枉了我家的闺女啊……”若梨也是她亲孙女，流言传大了，若梨以后可没法嫁人了。
本该跟若梨她娘说，但她娘何氏一心想让若梨攀高枝，不适合跟她说，干脆找到孙女若梨。
“若梨啊，有人在传你和顾家少爷的谣言，谣言害人啊，你和那顾家少爷肯定没关系，被人瞎传只怕是得罪谁了，你说个怀疑对象，奶去熊他！”
老陶氏没想到程若梨的反应是低头害羞了。
“奶奶，丛年哥说喜欢我。”
程若梨在心里骂这老不死的迷信鬼，原文里就是她一首看不上顾丛年，倒反天罡觉得顾丛年配不上陶惜今。
程若梨故意挑衅，你那么喜欢的小锦鲤不得丛年哥喜爱呢。
老陶氏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个小畜牲！
咱老程家这些年能过得比村里其他人都好全因小锦鲤去了顾家，咱家是卖了她才日子好起来的！”
程若梨：“哪有什么天生锦鲤命，奶你再瞎说我就去举报你，迷信是要被抓进去的！”
老陶氏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一巴掌甩了过去，打了个对称，两边脸都肿了起来：“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倒腾着双腿出去了，还把程若梨锁在屋子里：“哪也别去了！”
这孙女没过多少苦日子，一定是被顾丛年迷惑了心智。
程若梨哪里吃过什么苦头，接连挨了两巴掌，趴床上哭：“老不死的，等我嫁给丛年哥，有你苦头吃……”老陶氏走得快，脑子转的也快。
顾丛年勾搭的要是别家闺女，她肯定闹个人仰马翻，让顾家把小锦鲤送回来。
可被迷惑的是她家若梨，那就不能闹大了。
老陶氏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你告状了。”
陶惜今正好好坐在屋子里盘算自己有多少私房钱。
顾丛年不敲门就进来了，一脸嫌恶地看着她说：“凭什么养了若梨十九年的亲奶奶宁肯向着相处没几年的你。”
陶惜今没听懂，糊涂着，不妨碍她怼回去：“有病去治，别梦到哪句说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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