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想起了自己的儿时，想起了残酷无情的妖界。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弱小无助，直到姐姐收留了她。
“我不会抛弃你的。”
“真的？”9527茫然地追寻声音。
小青按住他的肩膀，安慰：“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谢谢。”
小青点点头，看向隧道深处：“阁下既然救了我们，就请带我们出去吧。”
“好，跟随我的声音，小心脚下。”
……
“如果白蛇系统能认出你，你就有唤醒你姐姐意识的机会。”
这一路上，虚渺之音为她指点迷津。
“不过我很好奇，她是怎样克服了系统防火墙，认出了你。你们姐妹间有信物吗？”
信物？
我是她妹妹，世上至亲至善之人。
倘若我们也需要一件信物证明身份，那……也太无情了。
“我就是信物。”小青笃定地回答。
“小丫头不要意气用事，在我看来，你和寻常女子没有区别。若没有特殊之处，白蛇的防火墙绝不会轻易被突破。”
“我就是！”
眼见小青越来越激动，一直沉默的9527开口了：“小青的头发。”
“什么？”
9527小心翼翼地回答：“系统攻击我们的时候，小青是戴着头巾的。当冲击波撕开头巾后，机器人就停止了攻击。”
我的……头发？
小青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头发。
它柔软、健美，有一种朴素而自然的魅力。
“没错，姐姐还在时，最爱为我整理头发。这是我们的最美好的回忆。”
虚渺之音再次陷入沉寂，许久后，他说：“就这样。为你的头发录一段视频，将U盘插入白蛇中心电脑，如果顺利，她就能恢复意识。”
5.
走出隧道，夜已渐深，幽暗小径闪耀翠绿色的荧光，雨还在下。
前方是一座城寨。
小青找来一块破布，为自己做了一块披风及头巾。
路过行人神色疲惫，身上假肢锈迹斑斑，吱呀作响。
有人认出了9527，他似乎在这里小有名气：
“9527？寻宝又失败了？”
“是啊是啊，”9527假意大笑，随即又小声嘟囔：“我们怎么到这儿了？”
“这儿是哪？”小青问。
“橘子湖，我的家。”
9527鼻尖耸耸，闻出了弥漫在空中的甜腻味道，像是腐烂的橘子。
有路人经过：“呦，9527你出息啦，这大美女是谁？你女朋友？”
别瞎说啊！
9527吓了一跳，他见识过小青的凶猛，生怕她挥剑砍人。
然而小青只是问了一声：“什么是女朋友？”
“就是……额……助理……帮手……同伴！总之，先骗过这些人吧。”
与寨上行人告别，他们远远地追问：“9527！今晚还有电影吗？”
“有！”9527随口应答。
“什么？”
“西游！”
……
虚渺之音还在指引，带着他们穿过条条小巷，最后在一片橘红色废水湖泊旁停下。
这有一间破败的小屋，庭院里摆放着一排排座椅。
一台老旧但擦拭锃亮的放映机滴着水滴。
进去，20平米的房间堆满了电子9527件、机械结构和线路。
货架上摆放了他从垃圾站捡来的义肢，角落里静静坐着一套从峰塔工业园捡来的机甲。
红色的危险图标在它胸口贴着，上面写着：
高危军用机。
“我需要换上一双新的眼睛，帮我把脸上的铁块取下来吧。”
小青看了看深深嵌入他脸上的熔铁，深吸一口气：“可能会有些痛。”
“没事，我不怕——啊啊啊啊啊啊——”
“忍住！很快就好了。”
一阵阵惨叫过后，9527终于能看到东西了。
他新眼睛的颜色是小青选的，一青一白。
“小青，你受伤了，我去找医生来吧。”
“不用。”小青脱去披风，腹部暗红的血迹像是一道纹身。
“我自己会疗伤，你这里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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