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吗？
小……。
他猛地抽回脚，身体因为羞愤而剧烈颤抖。
凤清歌看着他涨红的脸，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全是得意的笑。
她甚至还举起酒杯，隔空对他敬了一下，然后将杯中灵酒一饮而尽。
那张丰润的红唇，在夜明珠的光下，亮得刺眼。
就在这时，主位上的叶凝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传讯玉符。
玉符上的光芒黯淡下去。
她脸上的那点柔和也随之消失，又变回了那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嗯，用完了。”
她淡淡开口，站起身。
这便是散席的命令。
“是，妻主。”苏尘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如蒙大赦。
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和凤清歌这个女魔头待在一起。
“弟子告退。”凤清歌也跟着起身，对着叶凝冰行了一个完美的礼。
又对着苏尘甜甜一笑，“师郎慢走。”
苏尘看也不看她，低着头跟在叶凝冰身后。
叶凝冰走在前面，素白的长裙拖曳在汉白玉地面上，悄然无声。
苏尘跟在她身后三步远的位置，这是作为夫郎最合规矩的距离。
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冽的、如同雪山之巅的寒香。
这股味道，让他刚刚被凤清歌撩拨起来的燥热，稍稍平复了一些。
可……，却烧得更旺了。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
他强迫自己看着叶凝冰的背影。
这是他的妻主。
是天下第一女剑仙。
是他名义上的妻主。
他刚刚……。
他想起大殿上，叶凝冰递给他丹药时说的话。
“尘儿，你瘦了。”
“这些年，委屈你了。”
那些话，此刻像一根根针，扎进他的心脏。
他背叛了她。
背叛了她迟来的、或许是唯一的温柔。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回廊，回到了天宫最深处的寝殿。
这里是叶凝冰的居所，也是苏尘名义上的家。
殿内陈设简单到了极致，除了一张巨大的冰晶床，几张玉案，便再无他物。
空气里，弥漫着和叶凝冰身上一样的寒香。
“尘儿，你先留下吧。”
在苏尘以为自己可以告退，逃回自己房间时，叶凝冰忽然开口。
苏尘的身体僵住了。
他抬起头，看到叶凝冰已经走到了冰床边，背对着他。
“是。”
按照规矩，妻主闭关结束，作为夫郎，他理应留下侍寝。
可这三年来，从未有过。
今天……是例外吗？
苏尘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看着叶凝冰那窈窕又孤高的背影，一个念头疯狂滋生。
或许，今晚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弥补他过错的机会。
一个可以让他从那份背德的快感中挣脱出来，回归“正途”的机会。
只要今晚，他和叶凝冰……
只要他能尽到一个夫郎的责任，那他今日在藏书阁的所作所为，就可以被定义为一时糊涂，而不是背叛。
他走上前，动作轻柔地帮叶凝冰解下外袍。
那件素白的袍子从她肩上滑落，露出里面贴身的里衣。
里衣同样是白色，勾勒出她紧致而充满力量感的背部线条。
常年练剑，她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最完美的白玉，在殿内的光线下，泛着冷润的光。
苏尘的呼吸停了一瞬。
他小心翼翼地将外袍叠好，放在一旁的玉案上，就像过去三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他的动作温顺、贤良，无可挑剔。
他想起主殿上叶凝冰难得的关怀。
想起她递过来的那瓶“九转玉露丹”。
罪恶感和一种孤注一掷的渴望，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不能成为凤清歌的玩物。
他必须抓住眼前的这个人，他的妻主。
叶凝冰正准备拿起案上的一卷剑谱，忽然，一具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贴了上来。
一双算不上强壮，却带着灼人温度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叶凝冰的身体，瞬间绷紧。
她那双握惯了剑的手，下意识地就要捏动剑诀。
“妻主大人……”
一个带着颤抖和压抑的男声，在她耳后响起。
苏尘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冰雪般的气息。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轻轻……。
叶凝冰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真正的玄冰。
三年来，苏尘从未对她有过任何逾矩的举动。
他一直像他“云端之月”的名号一样，恪守本分，清冷自持。
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妻主大人，您闭关辛苦，清减了许多。”
苏尘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那是他“魅魔道体”天生的资本。
“今夜……让尘儿伺候您安歇吧。”
他的手，……。
他的吻，也……。
“尘儿……想您了。”
他用尽了毕生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他将自己身体里那股连凤清歌都无法抗拒的魅惑，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对准了他唯一的妻主。
他能感觉到，叶凝冰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松动。
有希望！
苏尘的心中燃起一团火。
他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身体也贴得更近，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融化这座冰山。
他想让她知道，他才是她的夫郎。
“妻主大人，今晚我们做吧……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他可以让她体会到一个真正男人的口舌之力……
“尘儿。”
叶凝冰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没有推开他。
只是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上。
她的手很凉，像一块玉。
“我刚出关，剑意未稳。”
她的声音，像冰泉滴落，敲碎了苏尘所有的幻想。
“不宜动情。”
苏尘的身体，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环着她的手臂，也慢慢失去了力气。
又是这个理由。
永远都是这个理由。
他的修炼，他的剑道，他的境界。
这些东西，永远排在他的前面。
“抱歉。”
叶凝冰吐出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让苏尘感到屈辱。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对一件无法满足其需求的物品的……怜悯。
她轻轻拿开了他的手，转过身来。
那张绝美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她看着他，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映着他失魂落魄的脸。
“你体内的燥热，又发作了？”她问。
苏尘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她看出来了！
他脸上的红晕，他身上的燥热，他刚才失控的举动……
她全都看出来了！
“我……”苏尘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那体质，确实棘手。”
叶凝冰的语气，像是在评价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物。
“今日给你的‘九转玉露丹’，你且按时服下，虽不能根除，却也能压制一二。”
她说完，便不再看他。
“夜深了。”
“你早些歇息去吧。”
逐客令。
如此的干脆，如此的理所当然。
苏尘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刚才主动献媚，主动投怀送抱。
他甚至以为，自己能用这副身体，唤醒她哪怕一丝一毫的欲望。
结果，换来的，却是她冷静的分析和施舍般的“丹药”。
原来在他求欢的时候，她想的，只是他的“病”。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浇灭了他心里最后一丝火焰。
他看着叶凝冰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看着她那双永远平静的眼。
他终于明白。
这座冰山，是真的。
她不是在压抑，她是真的……没有心。
或者说，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所有，都给了她的剑道。
自己，不过是她完美履历上，一个名为“夫郎”的注脚。
“是，妻主。”
苏尘低下头，声音平静得可怕。
“夫郎告退。”
他转身，一步步走出这座冰冷的寝殿。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尊严上。
他回到自己冷清的院落。
月光下，他的脸色比雪还要白。
他从袖中拿出那个白玉小瓶。
九转玉露丹。
补偿？压制？
他看着手中的玉瓶，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里，充满了说不尽的悲凉与自嘲。
他用力握紧玉瓶，转身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就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
不是他身上魅魔道体散发的奇香，而是……
像熟透了的蜜桃。
苏尘的脚步，停在了门口。
他的房间里，有人。
他缓缓抬头，看向昏暗的房间深处。
一道窈窕的身影，正斜倚在他的床榻上，一双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着。
听见开门声，那人缓缓坐直身体。
一张清纯又妩媚的脸，在月光下，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凤清歌。
她竟然在这里！
“苏尘师郎，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像裹了蜜一样甜。
苏尘的心，猛地一沉。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等你啊。”
凤清歌歪了歪头，笑得天真无邪。
她从床榻上站起来，赤着一双雪白的脚，一步步向他走来。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粉色纱衣，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师郎，我就知道。”
她走到苏尘面前，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吐气如兰。
“师尊她，又拒绝和你圆房了。
苏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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