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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归舟的寓意和象征

斓绛 著

言情小说连载

斓绛的《何处是归舟的寓意和象征》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记忆是有重量很多年林晚舟站在为自己女儿精心准备的、堆满礼物的生日派对中空气中弥漫着奶油的甜香和孩子们的欢看着那个被簇拥着的、戴着闪光纸皇冠、笑靥如花的小小身她总会恍惚被拉回一个遥远的时那段记忆像一枚被岁月磨得温润却冰冷的旧硬一面是眼前水晶灯下璀璨到近乎虚幻的另一则是老家堂屋那盏永远昏黄、怎么也驱不散满室寒意的钨丝灯所投下的、摇摆不定影那时的还叫林...

主角:林萍,招娣   更新:2025-10-09 12:3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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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有重量的。

很多年后,林晚舟站在为自己女儿精心准备的、堆满礼物的生日派对中央,空气中弥漫着奶油的甜香和孩子们的欢闹。

看着那个被簇拥着的、戴着闪光纸皇冠、笑靥如花的小小身影,她总会恍惚被拉回一个遥远的时空。

那段记忆像一枚被岁月磨得温润却冰冷的旧硬币,一面是眼前水晶灯下璀璨到近乎虚幻的光,另一面,则是老家堂屋里,那盏永远昏黄、怎么也驱不散满室寒意的钨丝灯所投下的、摇摆不定影子。

那时的她,还叫林萍。

是浮萍的萍。

(一)那年腊月的风,不像现在城市里被高楼切割得规规矩矩的气流,而是野的、钝的,像蘸了冰水的粗粝砂纸,从门窗的每一道缝隙里“嗖嗖”地钻进来,呜咽着,刮在脸上有细微的刺痛。

天色暗得早,才过五点,屋外就己墨黑一片,只有院里那棵老槐树的枝桠,在风中鬼魅般摇晃。

屋里,唯一的暖源和光源,就是悬在堂屋正中方桌上那盏五瓦的钨丝灯泡。

光线是浑浊的橘黄色,勉强照亮下方一方小小的天地,却把更多的角落留给更深的黑暗。

灯下,一家五口正围坐着吃晚饭。

人影被灯光投在斑驳的土墙上,随着火焰般的灯丝微微晃动,拉长、压短、变形,像一幕沉寂而压抑的皮影戏,无声地演绎着某种既定的秩序。

林萍坐在那条又长又窄的条凳上,身量小,双脚离地,只能轻轻晃荡。

今天是她的生日,农历腊月初八。

但这个日子,像投入深潭的小石子,在这个家里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空气里弥漫着红薯稀饭的热气和咸菜的味儿,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炒鸡蛋的香气。

这让她小小的、几乎麻木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一点微弱的期待,像将熄的柴火,又有一点习惯性的害怕,让她不由自主地挺了挺那瘦弱的、还没完全长开的小脊背。

母亲王秀芬的筷子在桌上精准地行动着,带着一种经年累月练就的、不容置疑的权威。

她的目光最先落在小儿子向阳碗里,夹起最大一块、油汪汪、金灿灿的鸡蛋。

“我们向阳正长身体,多吃点。”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对儿子特有的、略显粗糙的柔和。

接着,她转向大女儿招娣,拿出一个半旧但洗得发白的蓝布书包,“招娣,开春你就上初中了,妈给你买个新书包。

好好念。”

招娣十一二岁的年纪,脸上己有几分少女的轮廓,但眼神里更多的是早熟的沉默。

她看到书包,眼睛倏地亮了一下,像黑暗中划过的微弱火星,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只小声说了句“谢谢妈”,便飞快地接过去,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林萍的目光,像受惊的小鹿,悄悄瞟向坐在上首的父亲林建国。

父亲的脸膛被常年的日头晒成古铜色,皱纹像干涸土地上的裂痕。

他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声,目光甚至没有离开碗沿,埋头呼呼地喝着稀饭,仿佛眼前这无声的“分配”是天经地义,与他无关。

没有生日快乐歌,没有写着名字的蛋糕,甚至没有一句“萍丫头,今天你过生”。

期待的小火苗,“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

她重新低下头,看着自己碗里清澈得能照见天花板上灯泡影子的稀饭,还有几根蔫黄的咸菜。

那碟黄澄澄的炒鸡蛋,就在桌子中央,香气更加固执地钻进她的鼻孔,可她觉得,它离自己好远,比院子里那棵在风中狂舞的老槐树还要远,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弟弟向阳才三岁,圆乎乎的脸蛋被油灯的光晕映得发亮,他还不太能完全理解这饭桌上的暗流涌动,只顾用小手笨拙地抓着勺子。

他看看自己碗里那块诱人的鸡蛋,又扭头看看身边沉默的二姐,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不公。

他忽然伸出小勺子,努力舀起那块鸡蛋,颤巍巍地、带着孩童纯粹的善意,就要往林萍碗里送。

“二姐,吃……你吃。”

那一瞬间,林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母亲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了过来,没有责备,没有怒气,只有一种平静的、冰冷的审视,让她心里那点刚泛起的暖意瞬间冻结。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那双因为冬天而生满冻疮的小手,轻轻地、却坚定地挡住了弟弟的勺子,声音细弱得像风中残蝶:“姐不吃,向阳吃。

你……你快吃。”

弟弟仰着圆脸,不解地看着她,又求助似的看向母亲。

母亲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满意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向阳的脑袋:“乖仔,你自己吃,你二姐……她不爱吃鸡蛋。”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林萍心上。

她不再说话,重新深深地低下头,几乎把脸埋进碗里,用力扒拉着那寡淡的稀饭。

咸菜的涩味在嘴里弥漫开,但还有一种更咸、更涩的味道,从心里涌上来,哽在喉咙里。

她把自己缩得更小,希望变成墙上那片模糊的影子,或者干脆变成墙角里那只无人问津的、落满灰尘的小板凳。

在这个家里,她和姐姐,好像跟弟弟是不一样的。

那种感觉,五岁的她还无法用语言形容,只是像一颗冰冷的、沉重的石头,沉在了她生命最初的河床底。

(二)晚饭在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默中结束。

招娣手脚麻利地帮着母亲收拾碗筷,碗碟碰撞发出清脆却单调的响声。

林萍的任务是看住弟弟,不让他跑出去吹冷风。

她牵着向阳冰凉的小手,走到堂屋的窗边。

窗户是木格的,上面糊着旧报纸,但己经泛黄破损,冷风从中灌入。

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晶莹剔透的冰花,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像森林,像城堡,像另一个瑰丽而寒冷的世界。

向阳兴奋地用指头去戳,冰花化开一个小洞。

林萍却没有玩闹的心思。

她用指尖,在冰冷刺骨的玻璃上,小心翼翼地画着。

先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圆,然后在上面点了几个小点。

“二姐,你这是啥呀?”

向阳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林萍看着自己的“作品”,眼神有些空洞,声音轻得仿佛自言自语:“是……是蛋糕。”

她听村里那些过年从外面打工回来的大孩子说起过,城里人过生日要吃蛋糕,甜甜的,软软的,上面插着小小的、会发光的蜡烛,吹灭了就可以许愿。

她吹不灭五根蜡烛,甚至没有一根。

她只是在冰冷的、隔绝了外面世界的玻璃上,画了一个谁也看不出来、转瞬就会消失的蛋糕。

然后,她在心里默默许了一个愿,又默默地把这个想象中的蛋糕,一口一口,带着想象的甜味和现实的苦涩,吃了下去。

屋外,风声呜咽得更紧了,像孤独的野兽在咆哮。

屋内,父亲点燃了旱烟袋,辛辣的烟雾袅袅升起,和浑浊的灯光纠缠在一起,让这个属于林萍的、没有祝福、没有礼物、甚至没有人在意的生日,笼罩在一片模糊而呛人的迷雾里。

她看着玻璃上那个渐渐模糊的圆圈,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像水上的浮萍,无根无依,命运的河流将她带向何方,她一无所知,也无法抗拒。

而很多年后,当林晚舟在明亮的灯光下,为女儿唱起生日快乐歌时,她总会想起那个腊月的夜晚,想起那个在结满冰花的窗户上画蛋糕的小女孩。

她知道,那条名为“归途”的河流,她漂了很久,才终于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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