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二手市场买了本皮质笔记本。
扉页写着一行小字“写下名字,此人痕迹尽消”。
我当笑话,随手写了总抢我方案的同事名字。
第二天,全公司没人记得他存在过。
我吓得把本子塞进床底,直到听说靳阮要订婚。
靳阮,我舔了六年没正眼瞧我的姑娘。
我灌了半瓶威士忌,抖着手翻开本子。
笔尖悬在纸上,却死活落不下去——万一她消失了,谁还记得我爱过她?
1我叫沈渡,在广告公司干了三年,还是个普通文案。
靳阮是我大学同学,从迎新会那天就刻我脑仁儿了。
她站在树底下喝汽水,气泡呲了她一脸。
她眯着眼笑,太阳兜头泼下来,把她头发染成栗色。
我就这么没出息地栽了六年。
上周五团建,靳阮带来了未婚夫陆昭。
那哥们儿的手一直搭在她腰上,像焊了块钢板。
同事起哄让分享恋爱史,陆昭说:“我追得可辛苦了,她跑太快。”
靳阮抿嘴笑,指尖绕着他衬衫扣子。
我坐最角落,把毛豆壳摞成小山,尖儿能扎手心。
散场时下雨,靳阮在门口等陆昭开车。
我挪过去递伞:“你先用?”
她摇头,耳坠晃得人眼晕:“他马上到。”
玻璃门映出我缩在卫衣里的德行,像根没泡开的速食面。
陆昭的宝马甩着水停稳,她小跑着钻进去,没回头。
我拐进便利店买了打啤酒。
收银大妈扫我一眼:“烟要吗?
新到的爆珠。”
我摇头,手机震了,靳阮发来消息:“看到我充电器没?
粉色的。”
我打字“没”,又删掉,回了个:“我找找。”
其实那充电器在我床头柜躺了两个月,她上次落我车上的。
2周六我鬼使神差去了旧货市场。
摊主大爷脚边堆着铜钱破碗,我踢到个木箱。
笔记本卡在缝里,牛皮封面裂得像干旱的地。
大爷挥手:“十块拿走,垫桌脚的。”
我回家翻开本子,纸黄得厉害。
扉页有行钢笔字,褪得快没了:“署名其上,踪迹俱泯”。
我嗤笑,现在骗子搞玄学都偷懒。
顺手写下单字“李”——李俊达,我上司,上周刚抢我提案给甲方。
周日晚上李俊达打电话骂我数据纰漏。
我憋着火改PPT,凌晨三点才睡死。
周一进公司,人事部姑娘拦住我:“沈渡,你工位调去靠窗那排。”
我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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