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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高墙里的女人

诞生0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走出高墙里的女人由网络作家“诞生0”所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小甜田乐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盛夏的午阳光像熔化的金泼在青石板巷踩上去能清晰地感觉到鞋底被烫得发墙角的爬山虎蔫得像打了叶片边缘卷着焦黄色的只有巷口修车铺那台漆皮剥落的老风还在 “吱呀吱呀” 地转把热风一圈圈吹向过往的田小甜坐在外公那辆掉漆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后座小手紧紧攥着车座边缘磨破的帆布 —— 帆布边缘的线头勾着她的掌有点却让她觉得踏外公的脊背早就弯像巷口那棵长了几十年的...

主角:田小甜,田乐乐   更新:2025-10-15 09:3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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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午后,阳光像熔化的金子,泼在青石板巷上,踩上去能清晰地感觉到鞋底被烫得发疼。

墙角的爬山虎蔫得像打了霜,叶片边缘卷着焦黄色的边,只有巷口修车铺那台漆皮剥落的老风扇,还在 “吱呀吱呀” 地转着,把热风一圈圈吹向过往的人。

田小甜坐在外公那辆掉漆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后座上,小手紧紧攥着车座边缘磨破的帆布 —— 帆布边缘的线头勾着她的掌心,有点痒,却让她觉得踏实。

外公的脊背早就弯了,像巷口那棵长了几十年的老槐树,可每次骑车时,他总会故意把车把抬得高一点,让小甜能舒服地靠在他背后。

风从外公的衣角钻进来,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还有车把上挂着的油纸袋香 —— 那是外婆每天早上偷偷塞进去的,有时是半块裹着芝麻的桃酥,有时是一颗剥好的煮鸡蛋,袋子口总用细麻绳仔细系着,怕香气跑了。

有次小甜问外公:“外婆为什么不自己给我呀?”

外公蹬着车,声音带着笑意:“你外婆啊,怕你妈看见,又说她偏心。”

小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脸贴在外公的后背上,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觉得整个巷子的热气都没那么难熬了。

那天外公骑车带她去巷尾的小卖部买酱油,修车铺的王师傅正蹲在地上补轮胎,看见小甜就笑着掏出颗水果糖:“小甜今天又跟外公出来呀?

这糖给你,橘子味的。”

小甜没敢接,抬头看外公,外公拍了拍她的手:“拿着吧,谢谢王师傅。”

她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糖,攥在手心,首到糖纸被体温焐得发皱,也舍不得剥开。

回去的路上,外公突然说:“小甜要是永远这么小就好了,外公能一首带你骑车。”

小甜没说话,只是把攥着糖的手,又紧了紧。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这样踏实的日子,很快就要碎了。

这份踏实,在她五岁那年的秋天,碎得猝不及防。

那天巷口的梧桐树刚落了第一片叶子,黄灿灿的,飘在青石板上。

田小甜蹲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帮外婆剥毛豆。

毛豆壳上的细毛蹭得她手背发痒,她却不敢停下 —— 外婆说,剥完这盆毛豆,晚上就能给她煮毛豆粥喝。

她正数着盆里的毛豆粒,忽然听见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是外公回来时的 “哐当” 车铃声,而是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 “噔噔” 声,混着男人的皮鞋声,还有小孩的咿呀声,熟悉又陌生。

她猛地抬起头,看见母亲从巷口走过来。

母亲穿了件崭新的碎花连衣裙,领口还缀着小小的珍珠,头发烫成了卷卷的波浪,用一根银色的发夹别着,阳光落在发夹上,晃得小甜眯起了眼。

母亲怀里抱着个裹着米白色小外套的小男孩,那男孩的脸蛋粉嘟嘟的,手里攥着个毛绒小熊,正张着嘴哭。

母亲身后跟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拎着两个大行李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小甜手里的毛豆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滚进了砖缝里。

她忘了捡,只是盯着母亲 —— 她记不清上次母亲这样笑着是什么时候了,更记不清母亲上次抱她,是在哪个冬天。

去年冬天她发烧,躺在床上喊 “妈妈”,外婆红着眼眶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只说 “店里忙,走不开”,最后是外公冒着雪,背着她去的医院。

“小甜啊,过来叫弟弟。”

母亲的声音飘过来,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轻快,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她腾出一只手,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块印着小熊图案的巧克力,指甲上涂了淡粉色的指甲油,是小甜从没见过的样子。

母亲小心翼翼地剥着糖纸,连边角都捋得平平整整,然后轻轻塞进小男孩嘴里。

那男孩立刻不哭了,含着巧克力,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伸手抓住母亲的衣领,奶声奶气地喊 “妈妈”。

田小甜攥着毛豆的手猛地收紧,豆荚的硬壳硌得她指节发白,疼得她眼眶发酸,却不敢松手。

她的目光落在母亲的手腕上 —— 那块银灰色的手表,表盘上嵌着小小的水钻,在阳光下闪着光,和去年她生日时,趴在母亲膝盖上小声说的 “妈妈,我想要一块能看时间的表,这样就能知道外公什么时候回来” 的样子,一模一样。

那时候母亲还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她现在还记得,母亲说 “等小甜长大了,妈妈就给你买”。

可现在,母亲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甚至没注意到她掉在地上的毛豆,转身就抱着男孩进了屋。

木门 “吱呀” 一声关上,把男孩的笑声、母亲的哄逗声都关在了里面,也把田小甜拦在了门外,像一道看不见的墙。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孩是她的弟弟田乐乐,那个男人是她的继父。

从那天起,她的小床被从原来的房间搬到了外婆房间的角落,床脚还对着窗户,一到下雨天就漏雨。

母亲每次来,手里总提着给田乐乐的东西:新的玩具车、带卡通图案的衣服、装在铁盒里的进口饼干,却从没给她带过哪怕一颗糖。

有次田乐乐把玩具车扔在院子里的泥水里,小甜看见车轱辘上缠满了草,就蹲下来想帮他捡。

刚碰到车壳,母亲就从屋里快步走出来,一把把玩具车抢过去,用手帕使劲擦着上面的泥,语气里满是紧张:“乐乐的玩具,你别碰坏了!

你手那么脏,刮花了怎么办?”

小甜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沾着泥点。

她看着母亲小心翼翼把玩具车递给田乐乐,看着田乐乐笑着把车扔得更远,忽然觉得手里的泥,比冬天的冰还凉。

那天晚上,她躲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袖口磨破的边,想起外婆说 “小甜的衣服还能穿,省点钱给乐乐买奶粉”,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不敢哭出声音,怕外婆听见伤心。

上小学的第一天,田小甜背着外婆连夜缝补的旧书包,站在教室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书包的肩带是外婆用旧布接的,上面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 —— 外婆说,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是旧书包了。

班主任是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她把小甜的名字写在黑板上,粉笔划过黑板的 “吱呀” 声,让小甜的心跳得更快。

底下立刻有人小声议论:“就是她,没爸爸的那个。”

“你看她的书包,好旧啊。”

那些声音像小虫子,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浑身发紧。

那天放学,她抱着刚发的作业本,想赶紧回家给外婆看,却被几个男生拦在了巷口的拐角处。

领头的男生是隔壁班的,比她高半个头,他伸手就抢走了她怀里的作业本,翻了翻,笑着说 “没爸爸的孩子,还学什么习”,然后 “哗啦” 一声,把作业本撕成了碎片。

纸片像白色的蝴蝶,落在地上,混着泥土和草屑,有的还沾了墙角的青苔。

田小甜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捡着碎纸,指尖被粗糙的纸片划得发红,渗出血珠,她却没哭。

外婆说过,哭是最没用的事,哭了也没人疼。

她把捡起来的碎纸叠好,藏在口袋里,回家的路上,风一吹,口袋里的碎纸就 “沙沙” 响,像在替她哭。

到家后,她趁着外婆在厨房做饭,偷偷把碎纸扔进了灶膛。

火苗 “呼” 地一下窜起来,把纸片烧成了灰烬,随着烟囱里的烟,飘向了天空。

她站在灶台前,看着灰烬飘走,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外婆端着毛豆粥出来,看见她空着的手,皱着眉问:“作业本呢?

老师不是说今天发新本子吗?”

田小甜低着头,手指抠着衣角,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我不小心…… 撕了。”

她没说那些男生的嘲笑,没说自己指尖的伤口,没说心里的疼 —— 她早就知道,就算说了,母亲也不会为她去学校理论。

果然,晚饭时母亲回来拿东西,听说了这件事,只是放下手里的奶粉罐,淡淡地说:“你怎么不跟乐乐一样懂事?

乐乐在幼儿园从来不会惹事,还能得小红花。”

田小甜扒着碗里的毛豆粥,粥是温的,可她却觉得从喉咙到胃里,都凉得发疼。

她没说话,只是把碗里的毛豆一颗一颗挑出来,放在一边,再也没动过勺子。

日子一天天过,田小甜渐渐学会了 “隐身”。

母亲和继父在客厅说话时,她会躲进外婆的房间,假装看书;田乐乐哭闹着要玩具时,她会悄悄走到巷口,首到母亲喊她回去洗碗才敢进门;亲戚来家里做客,她会默默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让别人看不见。

有次姨妈来,看见她坐在角落,就问母亲:“小甜怎么不说话啊?”

母亲正给田乐乐剥橘子,头也没抬:“这孩子就这样,不爱说话,没什么出息。”

田小甜攥着衣角,把脸埋得更低,耳朵里嗡嗡响,什么也听不见了。

变故发生在她十二岁那年的冬天。

那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给外公倒热水,却看见外公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怎么叫都没反应。

外婆吓得手都抖了,抱着外公哭着喊 “老头子你别吓我”,小甜赶紧跑出去叫人,鞋都没穿好,光着脚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跑到巷口的小卖部打电话叫救护车。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了巷子的安静,可外公还是没等到。

医生说,是突发脑溢血,走得很快。

外婆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哭得差点晕过去,小甜扶着外婆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却不敢哭出声 —— 她知道,现在她得撑着,不然外婆就垮了。

继父和母亲赶来时,母亲手里还提着给田乐乐买的汉堡,看见小甜,只是说 “别哭了,人都走了,哭也没用”,然后就去安慰坐在旁边的继父,说 “你别太难过,爸也算是寿终正寝”。

小甜看着母亲的背影,忽然觉得陌生。

她想起小时候外公带她骑车,想起外公偷偷给她塞糖,想起外公在她发烧时背着她去医院,那些画面在脑子里转,疼得她喘不过气。

外公走后,外婆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总是坐在老槐树下,盯着外公以前骑车的方向发呆。

小甜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先给外婆倒杯热水,再帮她捶背,晚上还会陪外婆睡觉,怕她夜里害怕。

有次外婆摸着她的头,小声说:“小甜啊,外婆要是走了,你可怎么办啊?”

小甜抱着外婆的胳膊,强忍着眼泪说:“外婆不会走的,外婆要看着我长大。”

可她心里知道,外婆的身体,己经越来越差了。

半年后的一个清晨,小甜醒来时,发现外婆没在身边。

她赶紧起床去找,看见外婆躺在客厅的椅子上,手里还攥着外公的旧照片,己经没了呼吸。

小甜跪在地上,抱着外婆的手,终于哭出了声音,那哭声里,有委屈,有害怕,还有说不出的绝望 —— 她的世界里,最后两个爱她的人,都走了。

外公外婆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田小甜穿着母亲找来的旧黑衣服,衣服又大又肥,套在她身上像个麻袋。

她站在人群后面,看着外公外婆的遗像,眼泪模糊了视线。

母亲抱着哭个不停的田乐乐,时不时用手帕擦眼泪,却没回头看她一眼,甚至没问她冷不冷、饿不饿。

有个亲戚看她可怜,给她递了块面包,母亲却抢过去递给田乐乐,说 “乐乐饿了,给乐乐吃”。

葬礼结束后,母亲说要搬家,搬到继父工作的小区去,那里离乐乐的幼儿园近。

田小甜跟着他们收拾东西,看着自己的旧衣服、旧书本被母亲随意塞进一个破纸箱,有的书皮都被扯掉了,母亲也没在意。

她想把外公给她买的那本《童话大王》收好,那是她唯一的课外书,母亲却不耐烦地说 “这破书还留着干什么?

占地方”,伸手就要扔,小甜赶紧抢过来抱在怀里,紧紧攥着,生怕被抢走。

到了新家,田小甜才知道,母亲根本没给她留房间。

继父的房间里摆着大衣柜和新床,母亲和田乐乐的房间里有粉色的窗帘和小书桌,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房,放着继父的电脑和文件,唯独没有她的位置。

最后,母亲在阳台的角落搭了一张折叠床,铺了层薄薄的褥子,褥子上还有几个破洞,露出里面的棉絮。

母亲拍了拍床板,说:“小甜,你偶尔回来住,凑活下就行,平时你就在学校住宿舍吧,省得来回跑。”

那天晚上,田小甜躺在吱呀作响的折叠床上,阳台的窗户没关严,冬天的寒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

她把被子裹得紧紧的,还是觉得冷,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看着窗外的月亮,月亮很圆,亮得晃眼,却照不进她心里。

她把手放在胸口,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带着绝望 —— 那是她第一次在心里确定:这个家,根本不是她的家。

这里没有她的位置,没有爱,只有忽视和冷漠。

她必须逃出去,离得越远越好,再也不回来。

从那天起,田小甜开始拼命学习。

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看书、做题上,教室的灯没亮时,她就拿着手电筒在宿舍里背单词;午休时别的同学都趴在桌上睡觉,她就躲在教室的角落里做数学题;周末别的同学回家吃好吃的,她就在教室里啃着干面包,做一套又一套的试卷。

她的手上磨出了茧子,眼睛也熬得发红,可她不敢停下 —— 她知道,只有考上外地的大学,才能真正离开这里,才能摆脱这个让她窒息的家。

有次数学考试,她考了全班第一,班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崭新的数学练习册,递给她说:“小甜,这是老师给你买的,你基础好,多做点题,以后能考个好大学。”

田小甜接过练习册,封面是她最喜欢的天蓝色,她摸着光滑的封面,眼泪差点掉下来。

班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小甜,你想考哪个大学啊?”

田小甜看着窗外,远处的天空是淡淡的蓝色,像她小时候在外公自行车后座上看到的样子。

她轻声说:“越远越好。”

班主任愣了愣,没再多问,只是笑着说:“好,越远越好。

加油,小甜,你的未来,一定很好。”

田小甜也笑了笑,那是她很久以来,第一次真心地笑。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脸上,暖暖的。

她仿佛能看到,远方有一条路,铺着阳光,正等着她走过去 —— 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巷子,离开这个 “多余” 的自己,去寻找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

她把那本练习册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份希望,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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